綠意盎然繡真情

時間走的太快了，又是一年春天來了。最近閒暇關注文字較多，閱讀文章也較多，想寫點評論的文字，給付新奎的散文卷《城鄉紀事》。我不會寫評論，只能寫點讀後感。高爾基說︰文學即人學。起初，我對這句話，沒有深刻的領悟，後來，讀過付老師的散文後，有了一些感悟。讀了，感動了，懂他的深意卻難。他用文字縫補真愛真情。用文字把故鄉縫補好，穿在身上。用愛把真情繡成文字，珍藏在靈魂深處。時間太久了，記憶中年的衣裳破舊了，是誰用詩歌在縫補，一個一個破在時光裡的洞。
　　天涯文學主編樸素曾經說過︰“給散文下定義是哥危險的事。”我雖然對文字感興趣，對散文感興趣，對寫評論確實門外漢。給付老師的散文寫評論也是個危險的事，是個難事，但是，心中感動頗多，筆尖憧憧欲動，又想寫。付老師在散文集《城象紀事》後記中有這樣一句話“比之小說的渾濃和詩歌的洗練，散文豐富生活的氣息和不俗的價值。”“這些很那稱為散文的文字，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我個人的心路軌跡和情感歷程。”
　　付新奎散文最大的亮點，我感覺就是寫出了許多真實的情感體驗。而這些情感體驗又是生活中不易被發現的美。這恰是他的獨到之處。其實散文是個什麼東西，我也不知道，就像不知道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，只是被它們常常感動著。現下，遍地都是散文，到處都是。我想，真正的散文，就是把生活中的真善美呈現給讀者，讓讀者和作者一起感動。我喜歡能讓心靈感動的文字。能讓讀者和作者一起感動和共鳴，就是散文的生命力，我以前把這種東西叫做散文的綠。這綠讓散文具有蓬勃的生機。
　　美好的令人感動的文字，能打開人的靈性。剛讀完付老師的散文，似乎感到我的思路被打開了，文章卻寫不出來。就擱置到現下，寫是寫出來了，也沒有靈性。
　　我連文章的題目都沒有想好呢，談不上寫，只是想說說而已。寫文章就像生孩子。一般都是生好孩子再起名的。那就先生孩子，後給孩子起名字。生個孩子可不容易，孕育的過程就太難了。
　　過去的東西，很多，好多已經在記憶裡的消失了，像被風吹散一樣。其實過去的東西並沒有丟失，是被時光凍結了。我們都是經歷過農村拮據的貧窮生活，所以對他寫的文字有同樣熟悉的背景。許多貧窮的日子是用愛縫補後，走過來的。尤其是父輩們用愛和勤勞抗過來的。歲月儘管難走，只要走過來了，就是值得回味。
　　那些日子是值得回味的，也是最有價值的，是生命中難得的綠色，生命的綠色。有了黃土，還不夠，得有這些生命的綠，靈魂才能活過來。艱難和貧窮對我們來說，就像風霜雪雨嚴相逼花草一樣，會逼著生命的腳步。那綠，本身就是生命的象徵。許多時候，感覺走到了冰涼的盡頭，幾乎看不到春天的影子了，是親人互相用信念和愛煨熱冬天，才能有機會看到春天鑽出土的綠。心中的綠色比生活中的綠色更重要。
　　付老師恰到好處用文字把這些珍貴的東西繡成了作品，呈現下讀者面前。繡的過程重現過去的歲月和感受，更多的是讓靈魂再體驗一次。比如付老師散文《刻在頭巾上的牙痕》中的句子“她手裡那把掃帚，就像長了眼睛和手一樣，只要有一片葉子，哪怕它沾在地上的泥濘裡，她也會把它們挖出來。”“一十五年兩千多個鍋盔，母親用自己的雙手烙出了天文數字。”讀到這裡，心靈不感動都不行。這些東西就是他散文的真諦，閃光的東西，能讓讀者感動的文字就是好文字，我一向這么認為。
　　他散文最大的生命力，在於他寫了過去歲月裡不為人重視的那些真善美和愛的東西。最好是這個年齡段的人都能在作品中找到自已生存過環境的影子，這就成功了。他已經成功了。
　　不是用照片和視頻，而是用文字對過去歲月的懷戀。付老師散文《爐火煨熱的日子》中有這樣溫暖的句子“冬天一過，春天就來了，因為不生火爐的緣故，吃飯睡覺比起冬天來就方面多了。但是少了生鐵火爐，自然就沒有那份溫暖和愜意。相比之下，我更懷念一家人圍著生鐵火爐熱氣騰騰的日子。”
　　他站在秋天的原野上尋覓什麼？尋覓心靈中成熟的果實，從故鄉一路尋覓過來，采擷了許多純淨的香甜的果實，一顆一顆掏出來，放在讀者面前，雖然樸素，儘管其貌不揚，滋味卻深遠悠長，足夠讓品嘗者在純正的味道中尋覓到文字的魅力和甘甜。
　　他用心用真情和執著在秋天的原野上尋覓些什麼，純淨的東西，沒有被污染的東西，用文字記載，留給世界一些純淨的東西，供讀者享用。他心裡一直堅守的就是這份真性情。比如付老師散文《被詩歌叫醒或者鍍亮》中有這樣的詩句“人生應當有許多停靠站/我但愿每一個站台/都有一盞霧中的燈/雖然在沒有人用肩膀擋住呼嘯的風/以凍僵的手指為我掖好白色的圍巾……”
　　我們多么像風中的葉子，發芽、抽出嫩葉、碧綠再碧綠、一點點發黃、在風中搖曳、在雨中站立、在接受四季的感受，然後凋零，像雪片一樣凋零、飄落，終其一生，歸於黃土。比如付老師的散文《生命中永遠的幾縷青色》中的句子“因為熱愛生命和自然的原因，我心靈的底片上常存著一份關於綠的記憶，哪怕是在被鋼筋和混泥土包圍的日子。綠色是我生活中最愜意的色彩，是我文字中最充滿活力的詞語。”
　　把自己埋葬在春天，是美事，讓春風吹拂，讓春雨沐浴，讓各色凋零的花瓣撫慰，讓小草給你瘙痒痒，讓地氣溫暖你的筋骨，讓陽光照料你的靈魂，從頭到腳，春意和你一起盎然，一起復活，迎接生命的綠。付老師散文《油印刊物》中的句子︰“再過二十年也許我們的生活會發生巨大的改變，但我們對文學的感情仍然會和當初一樣執著。”再比如《心中有方潔白的紙》中有這樣的句子“那些潔白無暇的白紙，儼如我生活中最溫暖的東西，幫我走過許多艱辛的日子。”他就這樣執著，這樣純淨著，終於在一個冬天，用雙手把散文集《城鄉紀事》奉獻在讀者面前。雪一樣純淨無暇的梨花，在作者心裡綻放過。
　　九龍川裡豔麗的桃花，黃土地裡飄香的玉米棒子，九寨溝清澈的海子，……是沒有被污染的純淨的東西，映照著純淨的親情，善意，真誠、美好。
　　希望付老師不斷用生命的綠，寫出許多至美的文字，感染讀者的靈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