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五十年前,上世紀1961年9月初,壹個秋高氣爽的日子,我和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學的表姐張天苗,由東溝中學壹起考入當時晉城縣最高學府的“山西晉城壹中”報到,這在我們長河上遊十裏八村,可是個頭號大新聞,壹時間消息不脛而走,鄉親們個個刮目相看,羨慕的眼光,嫉妒的神態,儼然中舉入仕壹般,要知道,考上晉城壹中,不啻半個大學生,亞賽鯉魚跳龍門。父親和表姐的父親我叫舅舅的,倆人高高興興步行七十余裏山路送我們上學。雖然頭頂烈日翻山越嶺奔波大半天,滴水未進,汗濕衣襟,可當我們壹邁進那別具壹格的歐式大門,經過兩株海棠如蓋、綠蔭婆娑的小院,眼前便是豁然敞亮的壹條南北大道。兩旁教室壹字排開,東高西低,鱗次櫛比。東邊的高臺上是幾十座整齊的學生宿舍,西邊壹覽無余的不遠處則是巍峨的大禮堂和寬闊的飯廳、圖書館。戴著“山西晉城壹中”白底紅字校徽的學子們,來來往往,談笑風生,臉上寫滿了充實與自信,像我等壹幹未戴徽章的新生則是左顧右盼,興奮不已;戴著紅底白字校徽的則是不卑不亢、彬彬有禮的教師,他們步履匆匆,成竹在胸,顯得高深莫測。送行的家長只喝了壹碗白開水後便隨即離校回家,公社的田野莊禾正等著他們播種耕耘呢。接下來便是新生們獨自辦理著學籍、飯票、班次、宿舍等各種手續,直至領到課本,開始團結、緊張、嚴肅、活潑,大開眼界,終生難忘的三年高中生活。
記得我們的校長郭煥章、副校長王世盛、教導主任郝勤章,團委書記秦鳳俊、雖為二十多個班級壹千余師生的堂堂校領導,但卻大都代著壹門課任著壹個班級的教學任務,郝勤章老師就代著我們高中27班的政治課還兼著班主任。德高望重的校領導們不僅深入教學壹線,常年代課、聽課並積極參加教改,致力培養德智體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接班人,而且以身作則,公而忘私,高風亮節,堪為楷模。教導幹事張金余,精幹敬業,恪盡職守,壹個人居然將偌大個全日制中學的校規校紀管理得井井有條,別說學生有不按時作息、違法亂紀的現象,就是老師中有了特殊超常規之是非,也不會視而不見、任其發展的。比如壹日三餐,各班都要在各自的教室前整好隊,唱著“我們走在大路上”、“打靶歸來”、“學習雷鋒好榜樣”等鏗鏘有力的歌曲,到食堂排隊打飯。壹隊隊無不步伐整齊,精神抖擻,校園裏歌聲此起彼伏,酷似軍營,不啻六十年代太行山上的校園裏壹道亮麗的風景線。
記得我們的班主任老師先後有李明遠、張秉坤、郝勤章,壹個比壹個有責任心,壹個比壹個有親和力,不是親人,勝似親人。見我看不清黑板發愁,李明遠老師送給過我壹副近視眼鏡;見我夏天光著膀子不雅,張秉坤老師送給我壹件半新的背心;見我對文學酷愛有加,郝勤章老師鼓勵我立雄心樹壯誌,報考北大中文系。更多的關愛還有數理化文史哲方面的諸位代課老師,有陳秀彥、胡敬虞、胡榮綿、黃克倫、劉樹魁、杜學安、閆裕光、趙清達、張愛蓮、李大興、李宏明、雷朝鉦、溫潤芳、劉振漢、喬占魁、王耀增、王喜慶、肖博文、唐鴻毅、原誌明、牛鎖蛟、孟瑤臺等。老師們的敬業精神可謂竭忠盡智,不遺余力,瞻之在前,忽焉在後,那種廢寢忘食的備課,鞭辟入裏的講授,爭先恐後的輔導,讓人佩服,讓人感動,讓人崇敬;催人奮進,催人惜時,催人自強。郝勤章老師的辯證唯物主義,條分縷析,縝密嚴謹;陳秀彥老師的備課本,蠅頭小楷,壹絲不茍;胡榮綿老師的物理實驗,深入淺出,柳暗花明;胡敬虞老師的數學課,承前啟後,步步為營;黃克倫老師的化學課,倒背如流,舉重若輕;趙清達老師的俄語課,左右逢源,遊刃有余;張愛蓮老師的作風,求真務實,全力以赴;李大興老師的方言口語,形象通俗,壹針見血;劉樹魁老師的作文批語,文采斐然,啟迪心智;溫潤芳老師的淑女風度,落落大方,循循善誘;張秉坤老師的師長風範,言傳身教,春風化雨;唐鴻毅老師的作文輔導,古今中外,汪洋咨肆;劉振漢老師的俄語教學,舉壹反三,熟能生巧;雷朝鉦老師的講授,溫文爾雅,風流倜儻;原誌明老師的體育示範,閃轉騰挪,得心應手;杜學安老師的代數課,孜孜不倦,滔滔不絕;閆裕光老師的化學課,從容不迫,苦心孤詣;李宏明老師的語文教學,悉心投入,全神貫註。還有---還有喬占魁老師的溫柔敦厚,兢兢業業;王耀增老師的心無旁騖,鍥而不舍;王喜慶老師的不厭其煩,專心致誌;肖博文老師的駕輕就熟,提要鉤玄;牛鎖蛟老師的因勢利導,旁征博引,李緒守老師的德識才學,不溫不火;孟瑤臺老師的大智若愚,金聲玉振……真是八仙過海,各顯神通,眾誌成城,相得益彰。壹言以蔽之曰:運用之妙,存乎壹心也!
記得我們高27班的文體活動,在全校二十多個班級中名列前茅,出類拔萃。晚會上精彩紛呈,參賽時高潮叠起,壹曲“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”慷慨激昂,響遏行雲,壹曲“十送紅軍”纏綿非惻,九曲回腸,奪得全校大合唱比賽第壹名。學生運動會上,王儒傑旋轉的鐵餅,申奠靜飛快的短跑,四百米接力賽冠軍……最終榮膺班級之榜首。還有張樹文動聽的笛子伴奏女聲獨唱“繡荷包”,讓全校師生無不伸頸側目,微笑默嘆,以為妙絕;祈夢州與初中生田九玲歡快的舞蹈“逛新城”,像和煦的春風吹進青年男女的心扉。
記得我們的早操,無論冬寒夏暑,春風秋霜,天天都是在壹、二、三、四的喊聲中叫醒晨曦曙色,開始德智體又紅又專全面發展的每壹天。
記得我們的勞動,肩挑膀擡,鋤耙耕耘,白馬寺山上的壹塊塊梯田立,糞水滋潤玉米大,汗水澆灌土豆圓。
記得郭煥章校長的同學、著名作家趙樹理的報告,如行雲流水,侃侃而談,似推心置腹,諄諄告誡。灰制服裏奔湧著老黨員對後生學子們的壹腔真情,鴨舌帽下流淌著老革命對文學青年的殷切期望。
記得作文專欄裏張貼過的篇篇範文,被多少饑渴的眼睛瀏覽,為多少磨禿的鋼筆傳抄。
記得大操場上的生龍活虎,記得大禮堂裏的歡聲如雷,記得閱覽室裏的如饑似渴,記得黑板報上的激揚文字。
記得我們雖貧窮但卻美好的理想,記得我們屆青春而又朦朧的悸動,記得我們腹無飽而氣不餒,記得我們衣有洞而心尤熱。
在1964年前後幾年畢業的莘莘學子中,帶著老師的教導與囑托,帶著春天的蓬勃朝氣,帶著學校敢為人先的情懷,像蒲公英壹樣飛出太行晉城最美的不是花前月下,而是與你聊天到午夜時分
一縷清風
回來的那晚同樣的睡不著
有靜妳,我心安然
心田上的蔓橞草
可否回眸,我的燈火闌珊處有妳
是誰將文字淺薄,又有誰能熄滅這人間煙火?
感恩愛妳的人!感謝生活的磨礪
春天姍姍而來了,伴著暖暖的清風
高壓不變、懲治不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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